【Jason中心/作者脑子有病系列】次元混淆 18
【在这样矛盾的挣扎下，你的选择是？】
1、回应他
2、推开他
×××
Dick此时此刻的感觉是很奇妙的。
倒不是说他第一次和Tim在私底下开会。事实上，这算得上某种约定俗成的交流方式，意味着他们可能在商榷着有关Titans的问题——或是上一次任务中遭遇到的麻烦，或是成员间相互关系的潜在裂痕——由于正义联盟和少年泰坦虽然有着相当密切的联系，但后者主要还是脱离于前者独自运作，即使是Bruce，在这种情况下也会一定程度上地恰当回避，以尊重Titans的内部隐私。
不过遗憾的是，这次的私下会议可不是为了什么诸如「Titans的未来规划」之类的大义理由……倒不如说，当看到比他提前抵达一步的Damian冷脸站在床边的时候，本来就因为徇私枉法而怀着那么点心虚的Dick，内心愈发地纠结了。
“比我想象中的晚了点。”Tim抬头瞥了一眼闹钟，“但不碍事。”
Dick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考虑到整个房间称得上是富有冲击力的凌乱程度，这费了他一点时间，“所以……这次找我们来是为了什么?”他的视线落在Tim的笔记本电脑上，俄而后眨了眨眼睛，“我猜你已经打出结局了？”
“「在这样矛盾的挣扎下，你的选择是？」”Tim停顿了一下，“……对，我做出了选择。”
Damian窝在角落里，似乎不打算加入他们的谈话——不过毕竟他都来到这里了，当然不可能对私下会议毫无兴趣，何况从他略微走神的样子看来，似乎也并不是完全不在意他们的对话。
注意到了这点，Dick将注意力放回到了Tim身上——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他当然不需要担心Tim可能会向Jason告密的事了：“介意我问问吗？”
Tim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神情微微显得有些迷惘，似乎是陷在了什么记忆中，普蓝色的眼睛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Dick在暗中观察着他的神色——对方的眉宇间微微蹙紧，眼神中流露出些许迟疑，看上去并不愉快，但并没有什么懊悔、难过的情绪……他心中若有所感。
气氛陷入了一阵微妙的静谧中。
半晌，Tim张了张嘴：“我选了「回应他」。”
这下有所反应的就不仅仅是Dick了——连Damian都异常惊异地望了过来。
虽然乍听之下只不过是游戏的一个选项而已，但对于他们而言，要丝毫不带入一点私人感情，单纯地以一个玩家的心态做出选择，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毕竟，游戏里的人物都是真真切切生活在他们身边、并且与他们熟识的人，要说一点羞耻感都没有的话也是不可能的（虽然这种感觉在游戏中期都被他们逐渐遗忘了）。当那些日常出现在他们生活中的对话都化作文字展现在屏幕前的时候，那些他们习惯性忽略的地方都被清晰地展现了出来，也会让他们时不时从记忆里寻找在现实中发生过的事情作为对比，进一步加强了对于游戏和现实世界的辨识混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操纵的主视角是Bruce.Wayne。
要知道——Robin们对黑暗骑士都有着本能般的敬畏（这点即使是Jason也是如此），想要完全不受Batman的影响并且做出顺从自己心意的选择……可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所、所以……”Dick似乎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舌头，只好结结巴巴地道，“你打出了HE？呃、我是说，如果那种东西真地存在的话。”
“不，我打出的是NE(Normal End)……”说到这里，Tim似乎踌躇了片刻，“……虽然它没有字面意义上的那么正常(Normal)。”
“什么意思？”
“在我选择了「回应他」后，【Jason】和【Bruce】就重修旧好了——我是说，虽然有点突兀，但仔细想想的话，这种情况其实也符合我们对Jason的认知。”Tim说道，“然后就是结局——【Bruce】找回了记忆后就恢复了Batman的职务，而且一直维持着和【Jason】的关系。但当责任和现实重新回归到身上后——【Bruce】和【Jason】关于是不是该结束他在外的义警生涯回到哥谭的争执，Batman和Red hood之间对于执行正义方法的相持不下，甚至是正义联盟对于Arsenal和Red Hood义警行动的不认同①——像是这样的矛盾都一个个接踵而至，让【Bruce】对是否该继续维持这段关系产生了怀疑，而【Jason】也察觉到了他的挣扎，两人的关系再次僵化。”
Dick听着心里有些难受，但还是不得不承认道：“……挺现实的。”
“这段剧情是概略性地叙述。”语毕，Tim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过分严肃的表情让Dick和Damian都各自提高了警惕，“然后是真正的结局…在一次任务行动中，【Jason】不小心被Joker抓住了……”
………………
【门外的争执声惊醒了你。
你试图睁开眼睛，但疲惫和乏力仿佛海水般将你淹没，只有胸口那模糊不明的闷痛尚且在维持你的神智——你猜那大概是因为麻醉药还没有完全失效的关系。在这种情况下，你只好阖起眼以减少一些体力的消耗，静静聆听着门外的动静。
“我也…抱歉……但是Bruce，这……无法挽回……”
“Jason他……眼球…完全被毁了……只能先摘除……植入义眼……”
你还没有完全恢复思考能力——混沌不清的大脑依然叫你昏昏欲睡，可不知道为什么，你依然本能般地战栗了一下，就好像你的血管脉络里有冰屑流淌而过。你感觉到冰冷、无力，因紧绷而剧烈抽搐着的指尖刮过床单，发出一阵细微的撕裂声。
你睁开了眼睛。】
然而游戏框内，屏幕依然一片漆黑。
Tim记得他当时愣了好一会儿——事实上，当门外对话开始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其中违和的部分——他的主视角应该是【Bruce】，而按照剧情内容，【Bruce】此时应该在门外和某个人对话，而且应该是在讨论【Jason】的伤势，但主视角的描述中，主视角依旧在病床上处于半昏迷状态，而且……
而且当主角睁开眼睛后，画面依然一片漆黑。
这让他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主视角对换了，他现在的第一人称是【Jason】。
【咔嚓——
那是门锁打开的声音。
“Jason。”】
果然——那是Bruce的声音。和Jason的配音一样，无论是声线还是语调，都做得非常逼真，甚至连Bruce说出Jason名字时那有些捉摸不透的情绪，此时此刻都显得相当还原。
走到这一步，Tim顿时有些捉摸不透制作组的想法了，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想在游戏中出现其他角色的立绘，还是为接下来某些丧心病狂的剧情做铺垫……
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暗中做了一些心理准备。
【你慢慢地呼出一口气，竟感觉心底异常的平静。
“我瞎了吗？”你问。
Bruce没有回答。于是你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抚摸着你的后颈，粗糙的指腹拂过腮部，划过你的脸颊、颧骨，最后细细地摩挲着你的眼角。
须臾后，你听到一声低叹：“……抱歉，Jason。”
你沉默了片刻：“我记得Joker踩断了我的手指。”
“它们还没有到要截肢的地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Bruce的声音似乎更加干涩了，“但恐怕，你以后再也不能用它们拿任何刀刃…或者是枪了……”
“……”
你感觉到了窒息。】
……那句话击中了他。
没有生动逼真的立绘，亦没有细腻入微的文字描写——但没有来由的，Tim似乎就这样感觉到了【Jason】的心情，感觉到——感觉到他在这片漆黑的、好似空无一物的世界里如何接受这个消息，他似乎能想象对方那因绝望和痛苦而麻木死寂的神情，他干涸喑哑到几乎说不出话的喉咙，还有胸口酝酿着的、那沉积已久而即将喷发的怒火……
Tim的手紧紧捏住耳机线，按耐住了自己想要摘下它的欲望，他不能…他不能这样……不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感到退怯……
他强迫着自己紧盯住屏幕——尽管那上面什么都没有——似乎预感到了一场歇斯底里的爆发……
然而，紧接着出现的，却只是短短的几行字。
【短暂的怔忪后，你不自觉地摸了摸眼角，随后慢慢地、慢慢地阖起了眼。
“Ah……”你喃喃着，喉咙里发出了一种说不出是笑还是哭的声音，“看来泪腺也坏了。”】
…………
…………………………
啪塔——
Damian的马克杯掉在了地上。
Dick久久地没能回过神，他有些艰难地说道：“这听上去可没比BE好多少。”
Tim没有回应他，只是语调压抑地继续了下去：“逐渐能恢复活动之后，【Jason】在某天趁着所有人都不在的时候离开了庄园，Roy在外面用飞船接应了他，从此【Jason】就再也没出现过。”
“Bruce难道没找到他吗？”
“游戏里没有明确说明，但Roy应该知道并且帮他遮掩了行踪。”Tim说，“而且仔细想想的话，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太过荒谬的情节——虽然我们从没遇见过这么严重的局面，但假设这种情况的确发生了，Jason想要逃离我们的追踪也并非完全不可能的事——Jason受过训练，他清楚Bruce的侦查手段，了解我们取得消息的渠道，而且对诸如大种姓这样一些我们无法获取情报的地域十分熟悉，而在不能用物理手段消除行踪的范围内，还有Roy能帮他善后。”
Dick捂着脑袋，看上有些抓狂：“天哪，Tim——你快要吓到我了。”
“所以呢？Drake，你叫我们过来就是为了破坏心情吗？”Damian面色不善地看着地面上四分五裂的红色蝙蝠图案，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当然不是，我找你们有正事——不过别这么激动，这还不是最后的部分。”Tim说，“这个结局的名字叫做「Penelope(珀涅罗珀)」。”
“……哈？”Damian对美国的一些传统词汇和俚语都还不是太了解，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察觉到Tim的发音不太像是英文。
Tim耐心地解释道：“珀涅罗珀是希腊神话中大英雄奥德修斯的妻子，在丈夫远征特洛亚失踪后，她独自对付着种种流言蜚语，操持伊塔卡王国的政务，并且拒绝了所有求婚者，一直忠贞地等待丈夫回来。”
Damian没能太快地消化这些——事实上，他都不是很了解希腊神话，所以也不清楚奥德修斯究竟是谁，又到底干了些什么：“所以，这个珀……这个希腊女人的名字，是在隐喻父亲吗？”
比起Damian，Dick在这种事情上显得更加敏锐一点——尤其是Tim此时讳莫如深的表情，更让他朦朦胧胧地意识到了什么。
“游戏里暗示了【Roy】知道【Jason】的行踪。”他神情谨慎地询问，“难道【Bruce】没试图强迫【Roy】开口吗？”
“概述里的确有提到过。”Tim点点头，“但【Roy】只说了一句话，然后【Bruce】就再也没有试图从他那里得到消息了。”
“他说了什么？”
“他说……”说到这里，Tim突兀地停顿了一下，瞳眸短暂地一涣，似乎有片刻的出神，“他说，‘如果你真的足够了解他的话，你就会找到他——Jay一直、一直都在那个地方’……”
……房间里一阵死寂。
如果【Roy】的回答——如果这句话里所蕴藏着的暗示，真如同他们猜测的那样，也就意味着在这个结局里…这个结局里，【Jason】他……
即使是在感情上向来有些钝感Damian，似乎也感觉到了某种钻心剜骨般的刺痛。
×××
①关于正义联盟：根据《法外者》里超人和法外者的对话，正义联盟并不认同法外者执行正义的手段（就是杀人），原本是打算将法外者当做犯罪分子处理的，但蝙蝠侠为他们作了担保。
②关于游戏……纠结于路线的GN不要问了啦，下一章就会对游戏的路线进行解释的www
＃看到有好多人误解，这里解释一下：结尾的珀涅罗珀是想要暗示Jason自始至终都待在一个地方等老爷找到他，但NE中他终究没能等到结果。NE是不死人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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