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son中心/作者脑子有病系列】次元混淆 17
【当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你就隐约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的地方。
尽管这种预感的来源你尚且不知，但本能般的警觉依然让你放慢了动作，你可以感觉从把手上感觉到门轴慢慢运转的动静，而你谨慎地推进，尽可能地减小那些细微的声音。而当房间的全貌完全展现在你面前时——你看到依旧紧闭的落地窗，深色的纱帘并没有拉上，银色的月光像是漫进房间里的水，朦朦胧胧地描绘出你床上隆起的身影。
裹在被子下的人此时背对着你，但你却感觉自己已经明白了——你莫名地这么笃信着。
“Jason。”你一边走近他，一边在心底揣测着对方为什么会躺在你床上。
起先你以为是醉酒，因为这个小镇正值冬至的节日庆典——显然这里的人们并不信仰基督教，他们选择在这一天屠宰公羊，围着篝火跳舞并且分发蛋酒（这点倒是没变），而在你的印象中，对方的酒量并不算很好。虽然在少年时期还有着偷偷饮酒的坏习惯，但在成年后却不知为何减少了酒精的摄入。
但对方藏在被褥下簌簌发抖的肩膀让你意识到了不妙。
你按下了台灯的开关，用手拨开对方凌乱的头发——他的脸颊红得发烫，但额头上满是冷汗，当你伸手掰开他的下颌时，你可以看到他下唇隐隐渗出的血丝，还有他眼角往下尚未干涸的泪痕……
……他的情况很糟，非常糟。
而当他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尽管你不确定他是否真地意识到了你在这里——但那令你确定了你的想法。
“我要死了吗？”他说。】
Tim握着鼠标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不仅仅是剧情本身——事实上，Tim没能够很好地去消化目前的剧情，因为在文字排列完前，已经有一件事提醒了Tim接下来的发展——游戏的背景音乐变了，而且变成了在「失踪的家人」事件时他曾经听见过的BGM。
【“好痛……”他嘶哑地重复着，“好痛…好痛……”
“你受伤了吗？Jason？”你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但你依旧竭力握紧了青年的手——你感受到那不同寻常的冰凉，而这种认知令你心惊，“回答我，Jason，你的伤口在哪里？你的身体可以挪动吗？”
“好痛……”对方依旧重复着那句话，你感觉到虎口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对方的手指深深地掐着你——但这种微痛在此时已经不重要了。而就当你打算掀开被子的时候，Jason的身体忽然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声音戛然而止，他的神情呈现出一种极僵直的状态，身体却不住的颤栗着，就好像有一把锐利的冷锋刺入了他，刀尖慢慢地没入他的皮肤，疼痛致命而冗长。
你不由得怔住了，某种不安的情绪在心底发酵。
“我要出去……”Jason眼底闪烁过一丝异常的清醒，随即开始痛苦地挣扎了起来。他开始不断地用指甲去抠自己的手臂，将每一根手指尖都鲜血淋漓地嵌进皮肉里，似乎想借助疼痛来让自己清醒。
你不得不用力摁住他——从对方莫名的情绪转变，你意识到对方可能中了某种神经性质的毒素，此时正处于幻觉中——甚至，更糟糕一点，Jason现在可能正处于他最为畏惧的幻觉中。从他断断续续的言语中，你推测出他可能处在生命极度危险的状态，而且即使在幻觉中，对方也正陷入某种意识不清的状态，以至于他在这种情况下开始无自觉的自残。
“时间…就要到了……”他喃喃自语着，呼吸逐渐变得沉重，“我得出去……”
“你很安全，Jason。”你几乎费劲全力才能阻止他去咬自己的手，几近恳求般地呼唤着他，“没有人会伤害你，你在这里很安全，Jason，你很安全……”
Jason没有任何反应，他的身体仿佛濒死一般抽搐着，每一次呼吸都艰难地好像是在榨取他的生命。对方的声音里带着令人心碎的绝望：“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我想活下去……”
“我还有…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还有…很多没有了解过的东西……”
“还有…很多没有去过的地方……”
在台灯黯淡的光线下，你看到他喑哑而失神地哭泣着，成颗成颗的泪水不断地滚落从他的眼角滚落。
“还想…再见他一面……”】
×××
大概在游戏进度到15%左右的时候，Tim就意识到游戏中的【主角】并非他本人。
做出这样的推定并不困难：首先，他和Robin时期的Jason没有任何交集——其实也不算完全没有交集，但并不足以到会在回忆中出现的地步。而且【主角】明显和Robin时的Jason互相熟悉，并且一起夜巡过，这样的话选项只可能在Bruce和Dick中产生；其次，他是唯一和Jason之间有着比较稳定联系的人，这使得Jason和他谈话语气和方式都会明显地和家族里的其他成员有所区别。
不过即便如此，这并没有太困扰到他——呃、或许是有一点点困扰到他——好吧，他的确在一开始感觉到了沮丧，但这种挫败感很快就被另一种心态所取代了。
【“太残忍了。”Jason纠结地看着手中的光盘，“这根本没得选——当然梦露肯定是第一位的，但嘉宝和英格丽……难道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选项吗？”
你看着他：“你可以放弃《哥斯拉VS戴斯特洛伊亚》。”
“Piss off，多么愚蠢的建议。”少年先是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你，然后痛心疾首地说道，“你居然打算砍掉红莲哥斯拉①！？”】
………………
……………………………………
像这样，Jason少年时代的画面陆陆续续地出现在游戏中。
喜欢好莱坞黄金时代的电影，喜欢玛丽莲.梦露，似乎也因此有那么点偏爱金发的姑娘，认为笑起来带点孩子气的女性更具有魅力……
喜欢怪兽特摄片，非常、非常喜欢红莲哥斯拉，在看到电影里哥斯拉将能量传给二代而自己被冻结的时候甚至会伤感得两眼通红……
会和自己房间里的家具说话，特别疲惫或者刚睡醒时可能会有点粘人，因为人种的肤质问题而不高兴晒太阳，除此之外，还喜欢站在高处俯瞰哥谭……
——这是Tim第一次如此、如此直观地了解到Jason的少年时代。
其实Tim也不是没有过想了解Jason过去的想法，但要从当事人口中获取什么情报是很难的——直接问Jason当然是不可能的，而且还有可能断送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关系；而因为某些原因，Bruce和Dick也鲜少会提起那段时期的事情，更何况他还是在Jason死后接替了对方Robin之位的继任者，甚至一度还成为了Jason狂怒报复Batman的根由。在这种背景下，想要对Jason死亡前的过往追根究底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但就好像去除了Batman部分的Bruce不能说是真正的Bruce一样——没有Robin时期部分的Jason是不完整的，而那几乎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部分，以至于它们仍在对他的现今和未来不断地产生影响——这也是为什么，即便他才是Jason如今的中间人，但每当和Dick讨论到Jason时，他依然会感觉到某种微妙隔阂的原因。
所以，即使随着游戏进程的推进，【主角】和【Jason】的对话令他越发地没有代入感，并且还逐渐开始让他感到了烦躁，但其他部分的补足依旧能让他感觉到游戏的趣味性。
但是现在——起码在几分钟前，这个游戏让他意识到了一点——那就是他不仅是在了解着那些他曾不知道的、那些有关Jason的事情，他同时还在了解着——那些他曾自以为了解，实则不然的——有关于Jason的事情。
就好像现在呈现在屏幕上文字所隐藏的内容一样，那个曾经被他所认知的、Jason对于那次死亡的偏执，其实原因根本并不在于死亡本身，而是因为…是因为……
——因为那次死亡，令他和那个人天人永隔②。
×××
①红莲哥斯拉：在《哥斯拉VS戴斯特洛伊亚》里，哥斯拉二世（设定应该是哥斯拉的同族，但美国人因为不看设定而通常认为他是哥斯拉的儿子）在影片中被反派戴魔几乎杀死，哥斯拉为此暴怒地想要找戴魔复仇，并且在临终前将能量传递给了二世使其愈合并且成长，体现了哥斯拉对二世的父爱，以及二世对先代哥斯拉的继承……这大概就是幼桶特别喜欢这一部的原因吧【喂
②《红头罩之下》名台词：“我要你杀他，是因为……他害得我和你天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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